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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 (第3/3页)
不会不帮皇后娘娘。” 嘉禾仍紧蹙着眉头,“话虽如此,我还是感到很害怕。” “害怕什么?” 嘉禾内心纠结了好一会,小声对苏徽说:“我还是头一次和爹爹的朝臣打交道——不是说之前就没有见过他们,也不是说没和他们说过话,可我这是第一次要去和一个臣子商议一件大事。” “云乔,我这是在干政。”嘉禾撩起帘帐一角,打量着外头的世界。 神武门的侍卫这一次照样没有拦她,看样子这些人或许是效忠皇后的,希望她能够出宫为皇后谋求一线生机。 嘉禾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。 从小她接受的教育告诉她,女孩子不能随便出门,要安安分分的,男人的事情千万不要插手去管,尤其是朝政上的事情。 她们找出了历朝历代贤德后妃的事迹来教导她,哪怕是皇帝随口和后宫的女人说起了前朝的事情,她也一定要捂住耳朵不能听,非但不能听,还得劝谏皇帝,不可在女人面前说起国家大事。 她幼年的时候好奇心旺盛,问女夫子,为何不让女人听朝政之事。 女夫子说,因为这会助长女人萌生不该有的野心。 野心是很可恶的一种心思么? 当然,野心是可恶,权力是肮脏的,后妃也好,公主也罢,就该穿着华丽柔软的裙裳,在开满了花朵的院子里刺绣、烹茶。若是萌生了不该有的野心,去追逐所谓的权力只会引火烧身万劫不复。 嘉禾不是什么规矩乖巧的孩子,在女夫子面前她乖乖应承,出于好奇心,她还是会偷看父亲御案上的奏章,偷听皇帝与臣子之间的交谈。 可她和真正的前朝终究是隔着很远的距离,她只能朦朦胧胧望见前朝的景色,却走不到那里。 私下联络臣子,营结朋党,这是重罪。正因如此,嘉禾才满心忐忑。 “这怎么就是干政了?”苏徽却说。 嘉禾愕然的抬头看着他。 苏徽竭力的想要宽慰这个不安的女孩,于是巧妙的唤了一种说辞,“你的爹爹娘娘之间萌生了些许误会,需要有人调解,你不过是去请人调解,并不是干政。” “真的?”嘉禾眼睛亮了起来。 “真的。”苏徽点头,却又为她觉得悲哀,于是忍不住道:“就算公主干政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权力并不是十恶不赦的,关键只看那个手握权力的人,会去做什么。这世上谁都有追逐权力的资格,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,又或者是这街边微不足道的小民。” 嘉禾惊讶的睁大了眼睛。苏徽这一番话对她的冲击力太大,她暂时无法理解,只是缓缓的眨了眨长睫,若有所思。 第27章 、 嘉禾听见车窗外传来了沙沙的声音,是下雨了。 春末夏初本就是多雨的时节,只是这段时间的雨好像特别频繁,若是平时也就罢了,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遇上一场突如其来的雨,嘉禾免不了更加心烦。车帘缝隙间露出外头阴沉沉的天色,路上几乎没有行人,嘉禾有种错觉,雨幕之中只剩下她这一驾马车在孤独的前行,走向的是未知之地。 如果皇后没有出事的话,她现在应该还待在自己的书房内,听着女夫子给她讲《列女传》,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温习历代贤女子的事迹,说不定听着听着还会昏昏欲睡。 她是公主,女性的身份使她失去了触碰权力的机会,但也让她肩无重担,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。她习惯了站在父母和长姊身后做个乖巧而精致的摆设,被推出来直面风雨,这还是第一次。 去找昆首辅——这是她的阿姊给她下的命令。 是她主动提出来要为母亲做些什么的,可是当她听到这句话时,她还是迟疑了。